今天这个题,我们已经关注了很长时间。过去曾经写过,歌词已经不再是我们以前唱过的了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许多经典歌词被修改,比如“现在的一片天,是肮脏的一片天”变成了“现在的一片天,是晴朗的一片天”。新裤子的《你要跳舞吗》里,“你会不会也伤心”也被改为“你会不会也开心”。一字之差,意思完全变了。《杀死那个石家庄人》也被和谐成了《杀不死的石家庄人》。
然而,这并不仅限于歌词。线下音乐活动也在遭遇前所未有的紧张时刻。这两年来,我们关注到的演唱会频频遭遇“临时取消”,原因都指向了举报。
音乐节和演唱会的举报现象频发。前段时间,天津泡泡岛音乐节上,田馥甄作为压轴嘉宾被举报,官方一开始回应“一切合乎规定和流程”,但随着争议声上升,田馥甄还是缺席了演出。这种举报往往源于网友的政治敏感,但更多的举报逐渐显得无厘头,与政治无关的演出也常被轻易取消。
去年参加了一场摇滚乐队的Livehouse演出,演唱前大银幕出现一句提示:禁止在特定歌曲时撒纸钱,以防被举报为迷信活动。虽然现场效果受影响,但大家都理解并接受了。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测哪个环节会突然成为举报的理由。今年2月,猎户座金属音乐节因为举报被取消,主办方发现是同行恶意造谣投诉,用家长的口吻举报这个音乐节是“邪教组织”。
5月4日,又有一场重型金属演出被“恶意举报”,主办方给出情况说明和道歉信,并附有举报者交易的聊天记录,举报只是因为“你没事可以帮着搞搞”。
令人惊讶的是,许多举报者其实是乐迷。他们的理由往往是得不到就毁掉,甚至在抢不到票时提出“没抢到票可以考虑举报”。例如,2022年春回音乐季和虎啸春的演出因为抢不到票的恶意举报被取消。2023年青岛多可艾克音乐节因多途径的群众举报被取消,多半因为某歌手塌房,导致其他歌手粉丝不满而举报。甚至,听完整场音乐会后因为不满歌手“服务意识”,也会面临举报风险。
陈奕迅也遭遇类似情况。他在澳门演唱会上有粉丝要求“讲国语”,没有被满足后便威胁举报。后续又因为唱了几首“冷门歌曲”而非热门金曲,面临被举报危险。任何不满现在似乎都可以通过举报来实现,不满越偏激越极端的做法越能占据上风。
这不仅仅是权益问题,而是用“举报”来震慑与限制。如今,举报成为了一种最直接了当的“惩罚”手段。今年,我们看到很多音乐会因为举办地点被举报而取消,有时甚至涉及到一些小细节。为避免举报,音乐节上的彩虹旗被举报为@网信办的对象。在音乐会上,歌手必须保证歌词不露出。去年,万青在梅奔的演唱会上,《杀死那个石家庄人》因审核未过,只能演奏6分钟的无声伴奏版,虽然如此,全场听众仍然泪流满面。
我们不应去指责这些举报的人,而是问最根本的问题:“为什么一场通过审批的演出还会被举报成功?”演唱会和音乐节对一个城市的经济和形象有着重要影响。地方有关部门和领导对音乐会的关注甚至超过普通乐迷,因为它直接关系到城市的发展。南阳音乐节通过地方政府推动,成为历来最火的一届迷笛音乐节。西安的TFBOYS“十年之约”演唱会,也因粉丝现场行为被质疑为“乱象”,很快传出大规模取消消息。
这些举报现象,让演唱会变得越来越容易遭到取消,也给了举报者肥沃的土壤,任何理由都能成为举报的借口。这不仅让乐迷和音乐人感到无奈,也影响了音乐的自由与表达。举报愈发严峻的时候,音乐也会慢慢减少。最后,我们可能会失去许多美好的音乐体验。都是自己人,还是别开腔了。